BlackSaga

【接上一节，了解来龙去脉，请先移步前章】

几经交手，撒加渐渐预感到自己很难在技法上对阿斯普洛斯有所超越，他必须瓦解他的斗志！圣斗士最强大的力量，难道不是来自内心的信念吗？想到这里，身经百战的战士站直身子，义正辞严地对对方喝道：
“你没有发现一件事吗？你之所以可以来到这个时代与我交战，说明你投效的冥王军失败了啊。你还缠斗在这些无法改变的事情里有什么意义呢？”

“终于被你发现重点了，这正是我选择来到这里的原因。掌控空间招数的你也会受困于因果律吗？”阿斯普洛斯玩味地旋转着身边的异次元。

“难道是因果律让你背叛圣域成为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？”撒加嘲讽道。

“在绝大多数情况下，结果与原因有着明确的物理联系，那是由于宏观条件下微观粒子具有量子效应。”阿斯普洛斯此时忽然变得不急不缓，“一个现象的发生在宏观上表现为确定的物理联系，但在微观上，不过是巨大概率的体现。”

“所以你以为，某量子化概率化事物，只要处于某特定事件空间中，无论可能性有多小，只要不为零，就一定存在可触发的特定时刻、特定地点、特定条件——比如，由你成为教皇？于是你跑到这里来碰运气？那你怕是来错地方了！”声波尚未入耳，一记重拳已经呼啸过去。

瞬移般的闪避，阿斯普洛斯完美地绕过了拳峰，像他自己评估的，他对异空间内一切物质的运动轨迹与位移落点都推算得精确无比，由此的掌控就更远超后辈。

“很好，你明白量子间的联系虽然是随机的，但是在某一确定的时间点一定有确定联系，无论其时间发生顺序。但是孩子，你仅仅把因果律理解成这个程度吗？”

说到这里，阿斯普洛斯脸上充满了轻慢与不屑，“所以你看，神是多么自大可笑，他们用轮回，救赎等概念以惩处世人，告诉他们一切皆有因果报应，但其实无论原因还是结果，满足条件的过程仅仅是积累原因因子，就算是满足的条件看起来毫不相干，只要有量子效应的积累，这件事就变得可以发生。而我，发现了要使你的过去、我的未来战局有所改变，只需要干掉你或者干掉你的教皇也都有可能啊！”

“这世界本就有万千种可能，人类的能力足够摆脱一切束缚，创造出自己的命运！你所经历与预见的，不过是万千可能性中的一种，你没有能力在过去亲自碾压过去，未来的一切豪言壮语也不过都是虚妄。无论其因果还是先后，它们都共同震动在一条量子效应的锁链上，这绝不会改变！”

“强词夺理改变不了你终将死路一条的命运。”阿斯普洛斯缓步向前，直视着对手的双眼，蓄势待发的拳锋包裹在阴沉冷冽的小宇宙之下。

撒加并没有因此后退，对视的双眼中，后辈双子座的眼神仿佛刺透了无尽的往事，“既然你如此自信，那么，你预见的又是可能性中的哪一种呢？”撒加的语气趋向平缓，面对对方的威压，他默默转过身，就像当初赛奇的怜悯，不忍直视这被野心扰乱了心智的人。

“如果当初你行刺成功了，你以为世界就是你所想象的样子了吗？你这才是真正的虚妄，就像今天的你，以为穿越时代就能获得过去得不到的胜利，就能超越所有神明，就能找回那个迷失的自己吗？

你以为你若得手，你的战友们就会因此屈膝在你的威压之下，人类就会为了你而向哈迪斯浴血抗争吗？不会！无论谁，在他接受用部属的鲜血、朋友的牺牲挣来的欢呼时，永远要记住谦卑！

你将失去所有努力下得到过的肯定，会失去师长友人对你的信赖，甚至仅仅是弟弟的仰慕与崇敬也将不复存在！”

“一个后辈…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？”阿斯普洛斯感到通体的冰凉。

“你不知道圣衣是有灵魂的吗？我的前辈，在冥界的对战中将自己融入了圣衣之中。在我年少几乎绝望的时候，前辈跟我有过很多次夜深人静的交谈……就是靠着那样的鼓励，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刻，我坚持到了女神回归的那一天。我知道，前辈是那么想拯救我，因为，他也有他想要挽回的遗憾啊。”

“那是…德弗特洛斯吗……”

一瞬间，空气就那样在时间中凝固着，星星爆裂的轰响一下子漂得很远很远。

“所以……某种可能性，不过你自我催眠的假想，永远都不会成为现实。不管是过去，现在，还是未来。”撒加缓缓地说，声音低沉，却掷地有声。

“未经证实的事情都是猜测，未经尝试怎能轻易言败！”阿斯普洛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高亢，这使得他在后辈面前显得有些失态。

“不。你尝试了，你已经是一个野心面前的失败者！你只是至今不愿意面对。你这么执着地想要知道你所痴迷的道路成功了是什么样子吗？来，让我告诉你！”

撒加转过身来看着阿斯普洛斯表情已经无法再平静的脸。“那是一种至上的孤独，失去善良的天性，失去悲悯之心，失去对岁月的感知，失去被所爱之人希冀与依恋的力量，你甚至每天不敢面对自己的样子。到那时，你会怀念在阳光下奋力挥洒出每一拳时的冲劲，怀念有梦想激励着的时刻，怀念那些你爱着和爱着你的人，奢侈地想着，如果他们还在你身边该多好啊，你愿意用一切换回再也回不去的年华。”

“你在……胡言乱语些什么啊？！”阿斯普洛斯感到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，“只会流泪与颤抖能改变得了什么？！”

“改变什么？改变现在站在这里的我！拥有力量却失去忠诚和信仰，你将一无所有！因此你应该感激你的弟弟，他没有让你经历这一切和注定挥之不去的后悔！如果可以回到当初，我宁可失败死去也不想陷入那样的绝望与黑暗。而你，为什么还要穿越时空来选择重蹈覆辙呢？”

【——TBC——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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